吾乃菠萝村民,茎短叶多莲花座,腹绿背粉顶褐红,很好吃,但不给你们吃。
菠萝村中一般路过的普通村民,爱好是传播狯岳师兄的表情包。
春天在菠萝村种下一片菠萝地,秋天就能收获许许多多菠萝,每一个菠萝都会变成一名我妻善逸。
都很好吃,但不给你们吃。
随便写的,很短
现pa
就买星星
我妻善逸与灶门炭治郎的异地恋正火热进行中。
这很稀奇,谁都知道我妻善逸与灶门炭治郎是从高中起就形影不离、连大学也要努力考到同城的热恋期情侣,谁都以为他们毕业不在同一家也要在同一个街区工作,然后在附近租个双人公寓同居。
可他们居然选择了异地。
有人问他们“为什么?”,得到的回答也只是“没为什么。”理想工作地点相隔甚远是无权无势刚毕业的成年人无法解决的事,只能选择接受。
然后争取调回去。
可是现在啊现在,他们还是毫无争议地异地恋情侣。
黏糊习惯的小年轻哪里忍得了。
于是在双休日的前一天,星期五下班后,我妻善逸回家换了套衣服就开车前往灶门炭治郎的城市。天色已经犯困了,等到炭治郎那儿估计要黑透,天空的眼皮会重重地叠下来,到时候我妻善逸的白色小汽车就会变成黑夜中的暗暗地但还在努力发光的星星。
我妻善逸开着车离开禁锢自己身体的城市,到另一座城市追随自己的心去。
灶门炭治郎在回家路上收到他男朋友我妻善逸的短信:我出发啦,大概四个小时以后能到吧!
没头没尾,没因没果。但他能猜到我妻善逸绝对不是“才出发”,对方大概已经离开那座城市,直到车里放的歌唱到“I'll love you like the movies”时突然想起来还未跟自己报备一声,才在开车途中违反交规,用右手偷偷发信息。
灶门炭治郎万万不敢打电话过去,只是回了个“路上小心”。他看了时间,七点了,那等善逸到了以后一定会很饿,十一点是吃夜宵的时间,最好是味道重些的。
他折回去,得再去超市买点东西。路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亮起来,把天色熏白了一片,像捏着柔软的镊子悄悄掀开眼皮,结果看到可怕的白眼。不能在别人睡着的时候掀他眼皮,这是不礼貌的。
夜晚的灶门炭治郎也一如既往的正直。
回家后他换了身衣裳,做好晚饭,然后决定不理我妻善逸,只等善逸自己在这座城市迷了路,打电话带着哭腔向他求救。
谁让善逸出发前都不问自己家的地址,太没准备了,总要吃点苦头他才能记住。
不过灶门炭治郎还是很爱我妻善逸的,他的身体留在家里,胃里装着温暖的鸡蛋豆腐和五花肉,心已经飞出去和我妻善逸一起找路了。
等他们见面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妻善逸比灶门炭治郎想得还要倔强,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他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浪费了四十分钟汽油钱,胸腔越来越空洞,没有心脏在里面跳但回声吵得要死。我妻善逸像一支掉在地上还被踩了一脚的颜料,顺着吐出去的痕迹胡乱行动,最后开到附近有公交车站的荒郊野岭停下,打电话给自己的男朋友。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男朋友。
“喂?”
“喂。”
“怎么了?”
“我迷路了。”
“在哪儿?”
“公交车站。”
我妻善逸报出一个站名,又过了四十分钟,灶门炭治郎带着保温桶在司机异样又带着见鬼了的惊悚眼神中下车。
十二点走了半一点还未到,他们在城市的荒地中见面了。
灶门炭治郎看着对方顶着一头被夜风吹乱的头发,冷得发红可怜兮兮的面孔,张嘴吐出粉舌顺便把从自己这儿偷走的心脏一并吐出了出来。
“炭治郎,我好饿。”
声音都冻得发抖。
灶门炭治郎早有准备,袋子里装着自己的外套,比我妻善逸的大整整两号,不用担心穿不下的问题。
我妻善逸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像是去祭拜一样拎着保温桶和一个袋子里,就差捧束花,走向自己的时候嘴里吐出热气,眼镜片还起着雾,面颊是因为过热泛起的不健康的诱人芭蕉红,自己的心脏为了取暖也贴在上面。
为了掩饰害羞,我妻善逸迅速地把自己埋进灶门炭治郎的衣服里。他和灶门炭治郎差不多壮实,但他要矮,头发是金色的,所以任谁看了这个背影都不会觉得那是灶门炭治郎。不是灶门炭治郎的我妻善逸穿着灶门炭治郎的衣服,一头栽进暖洋洋的灶门炭治郎的怀里:
“炭治郎,我好饿。”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轻了些,稳了点儿。
“找个地方坐一下吧。”灶门炭治郎滚烫的手捂住我妻善逸冰冷的脸,“我带了咖喱。”
“什么?”
“咖喱。”
“夜宵?”
“是咖喱。”
我妻善逸不可置信。
“这不可理喻!”他大喊着。
不过我妻善逸最后还是把咖喱吃完了,一块胡萝卜都没给灶门炭治郎留。现在我妻善逸胃里装着温暖的咖喱,灶门炭治郎则只拥有一些消化了一半的碎渣和一位我妻善逸。
他们坐在我妻善逸的车后备箱上面看星星。
是怎么都不肯睁开眼睛的黑色天空,和满天的星星。
“我在来的路上买了彩票。”灶门炭治郎说,“如果中奖了……”
“如果中奖了,那我们就买一颗星星。”我妻善逸说。
“买哪颗?”
“随便哪颗。”
灶门炭治郎靠在我妻善逸肩上,随便地伸手,“这颗行吗?”
“不知道你说的哪颗。”
“最亮的星星。”
“那买不起吧。”
“中了头奖就可以。”
我妻善逸点点头,又摇头,“中头奖做梦呢。”
“不行吗?”
“实际一点。”
我妻善逸也抬手指了一颗,“这颗暗一点儿的就可以,二等奖就买得起了。”
“好,那就这颗。”
其实我妻善逸也不知道自己指的是哪颗,他甚至不知道灶门炭治郎说的“最亮的星星”是哪颗。星星太多了,看上去哪颗都是最亮的,但是仔细观察又会觉得好像旁边那颗更耀眼。
我妻善逸现在不觉得冷了,灶门炭治郎也不再冒热气,他们之间温度平衡,冷热空气流动平缓,把周围变成平流层,安安稳稳。
鼻子里吸进去的空气还是有点儿凉的,让人想打喷嚏。
接着灶门炭治郎坐了起来。我妻善逸比他矮,他靠得脖子酸,屁股还老往外滑,车后备箱上太滑了。于是我妻善逸又顺势靠上他,屁股滑出去五厘米:
“然后我们在星星上生活。”
“具体干些什么呢?”
“可以看看土星的行星环。”
“再看看小行星带?”
“可以。”
时值凌晨一点五十八分。
明天是周六,休息日。
END.